“你……你在看哪里啊?”
“你在干什么?”
“……这不是废话吗?你盯着别人裙子里面看什么,下流。”
艾格尔一边努力掩饰着裙子的裂口,一边警惕地朝着身后躲。
唐潜一脸黑线,不禁提高了音量。
“我下流?你再说一遍,我下流?你上课的时候脱成那样给那么多人看,他们不下流;我当时啥也没看到,就刚刚瞄了一眼里露出来的腿,我就下流了??——你还讲不讲道理啊?”
“情……情况不一样!这是……两回事。”艾格尔皱着眉毛,脸上微微泛红地争辩着,“上课的时候,那个是工作——对,是工作来的。我的定位是一件静物!我是自愿的;但是现在不一样,这个是特殊情况——我是被动被你看到的……同样是三点式,在海滩穿着泳装被人看当然没什么关系;但是走在路上,要是被人偷看了裙底,不是也很让人抗拒吗?”
唐潜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
……好像,说的有道理。
诶——有个毛线道理!
“好好好,我可以不看——我问你,你还有这样的一身衣服吗?”
艾格尔怔怔地看着唐潜,缓缓摇了摇头。
“……这是你唯一的一身工作服是吗?”
艾格尔仍旧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子,有点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的头缓缓低了下来,一手在裙子上摩挲,指尖在裙子的裂口上来回游移,眉眼之间全是心痛和难过——唐潜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表情。对了,是在以前,自己的妹妹还在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她不小心摔坏了自己很喜欢的一个洋娃娃——虽然不贵,但是那个好像是唐潜第一次给她买的玩具。虽然之后答应给她买个新的,但是她还是好几天闷闷不乐的。那个随时可能哭出来的表情,跟现在眼前这个女仆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唐潜深深叹了口气。
“……很贵吗?要是不贵的话,我赔你一件新的。如果你觉得接收财物不太好,我写个借条给你也可以——”
“这身衣服……是我姐姐买给我我的——虽然不贵,但是……毕竟是我姐姐送我的——我应该更小心一点的……”
她的音量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要变成蚊子哼哼了。
“我宁可找裁缝缝一下也不要新的……但是,这么一身的修补费用又不便宜……便宜的裁缝,又会弄得上面都是补丁的……”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开始啜泣起来。她深深的低着头看着裙子的裂口,头发挡住了她的表情,好像真的要哭出来了……
唐潜纠结地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你,把裙子脱了。”
“诶?……”
艾格尔立即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潜。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裙子脱了——”
艾格尔的脸唰地变得通红,眼睛里顿时五彩缤纷,一边发着抖一边朝着身后的墙壁靠:“我……我不会被你胁迫的!即使我从事的工作看起来是低人一等,但是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还没到被你胁迫的程度!也不会跟你做这种下流的交易!想以此威胁我的贞节,我可告诉你——万万做不到!我……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
“……我给你补。”
“诶?……”
唐潜一脸黑线地把外套脱了,然后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拿出来两个西装夹和一个小盒子。他将外套朝着艾格尔的方向递了过去,然后将小盒子放在自己旁边的桌子上打开放着——
那是一个针线包。
“……你先将就一下,我尽快给你补上。”
艾格尔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加拉夏伯爵自说自话地将西装夹夹在自己撸起来的袖子上,开始在针线包里挑选合适粗细的针和线,一时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愣着干什么?——你想明天穿着这个上班吗?这是女仆装,不是旗袍,不要像菠萝味披萨那样混搭好不好?尊重一下穿旗袍的人,OK?”
艾格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她的眼睛里仍然是波光粼粼的。
“……哼。”
唐潜一边往针眼里穿着线,一边看着艾格尔伸手拿走了自己的外套。
之后,艾格尔也丝毫没闲着。她用唐潜的校服外套盖在了自己的腿上,坐在唐潜的身边,认真地看着他给自己补裙子。之前他们还是隔着桌子坐的,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凑到一侧去了。桌子上的的电煎板的电源也早已关掉,桌上的肉食大部分还剩在盘子里。
“喂……你盯着我看干什么?这可是你要吃的,就这么放着不浪费吗?”
“唔……你在给我补衣服,我自己吃的话,总觉得有点过分耶。”
“其实你已经很过分了”——唐潜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一想起来她发现裙子裂开后那个心疼想哭的模样,又一时说不出口了。
“……算了,反正我今天也不怎么想吃。”
“……没看出来,你一个贵族的少爷,还挺擅长这个的喔?”
唐潜一边在深色的裙子上熟练地穿针引线一边说:“嗯……还好,姑且我也算是服装设计系的学生,这点水平算是基本功吧。”
“诶,你手上戴着的那个指环是什么?”
“这个?啊,这个东西叫顶针——华胄人在作手工针线活的时候经常会戴着这个东西——可以让针更顺畅地**去,也防止手指被刺。”唐潜说着,还将自己右手拇指上的顶针展示了两秒,“我的手艺活,也是在华胄学的。”
“诶,你是怎么对这个感兴趣的啊?明明是个男生——”
“……我要说最一开始的契机是给我妹妹修洋娃娃,你相信吗?”
“……真的啊?”
“真的。”
“呜哇,那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呢……”艾格尔的手有点紧张地在并拢的腿上放着,“可惜我没有哥哥,如果我有的话,我也希望是像你这样的……”
“……这就不用恭维我了。还哥哥,你几年级啊?”
“……二年级。摄影系。”
摄影……
唐潜暗暗心想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缺钱了。“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入了这个坑,别说家里本来就拮据,就算家里有十几栋小洋楼估计也得砸进去,整个过程堪比烧钱和炒股。
“……为什么你要进摄影系啊?本来这就是个很贵的专业——而且,毕业了之后也不容易找到稳定的工作吧?”
艾格尔显然被问住了。
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我外婆在三年前去世了。去世的人要拍遗像的,你知道吧?”
“……嗯。”
听到这种内容,唐潜的手渐渐放缓了。
“……可是呢,不管请谁、请什么样的摄影师来给外婆拍遗照,外婆都像是在哭。把我的弟弟妹妹都吓哭了,说不想看见外婆哭……”
唐潜微微点了点头,意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喔。”
“但是,很奇怪的是,我拿着姐姐的卡片相机去给外婆拍了一张——在看照片的时候,我们都发现,那上面的外婆在笑——就跟她还在世一样,笑得非常慈祥,也非常安静……最后,就是那张照片——现在还摆在我家客厅的桌子上。”
“哦……我大概明白了——”
“我想将我能看到的美好记录下来,不光是给自己满足,也是为了给别人带来满足……美好的场景就应该能长久的保留下来,我一直都这么觉得。即使这个过程会很不顺利,但是……‘只要用金钱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对吧?”
“这是谁说的啊?”
“……我爸爸。”
“那还……挺不错的,嗯。”
唐潜忽然想到,这家伙的初衷似乎跟自己差不多啊——
“……那个,你可以叫我艾尔。”
“诶?”
“我家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刚刚的事情也是,除了我的家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呃……这个——”
感觉……有点沉重起来了啊……
唐潜的手上已经开始哆嗦了。
“呜哇——”
“诶?……怎么了?”
唐潜就走了一瞬间的神,右手的食指就传来一阵刺痛。他放下了手里的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右手食指的指尖上,沁出来了一颗绿豆大小的血珠。
“……你出血了?”
“啊……不好意思,稍微有点走神——”
“不好意思,都怪我说了奇怪的话……”
“啊,没事没事……对了,你有创可贴——么?”
唐潜还俯身准备将搭在自己身上的裙子放下后找个创可贴贴一下的,就在自己的注意力不在自己受伤的食指的时候,它已经被旁边的女仆郑重地捧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含在了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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